本帖最后由 自持 于 2022-5-2 22:19 编辑
瓦格纳是人类历史上最具影响力的音乐家;瓦格纳是我古典音乐的引路人,正是通过瓦格纳的特里斯坦,让我迷上了古典音乐的魅力;瓦格纳是我喜爱发烧品牌“乐彼”技术总监老万非常热衷的音乐家(对音乐的卓越品味是赋予调音灵魂的关键)。五一假期档介绍瓦格纳拜罗伊特十部剧作
在某个角度看,《唐豪瑟》可以理解成具有“青年德意志”特点的戏剧:唐豪瑟逃离敌视感性情yu的和不自由的、在陈规陋俗中僵化的社会,到维纳斯山这个与现实对立的古希腊情yu的世界中,寻求肉体的解放。他又离开了维纳斯山,因为毫无瑕疵的、情爱的幸福,让他无所事事,而他又推崇在这里赢得的对肉体之爱的体验。唐豪瑟回到人间后,赞美满足肉yu之爱,这和敌视情爱的中世纪禁欲文化冲突难以调和地显露出来——在他返回尘世之后,凡尔特堡游吟诗人的圈子里通过反性ai的爱情诗激起他的恼怒,诗人们赞美那种去除性yu的、否认性满zu可能的“崇高的爱情诗”。但是,在唐豪瑟看来,爱是心理与生理的一种统一;按照他的观点,爱的本质被摧毁,因为精神的情爱与情欲的性ai被截然分开。唐豪瑟下决心离开维纳斯山时曾向维纳斯保证:“我的爱从未比现在更强烈,更真实,就在我不得不永远逃离你的时刻!是呀,我愿意坚持不懈地反对整个世界,从今以后,我将成为你勇敢的斗士。”这是他在游哈诗人竞赛中兑现的一个承诺!
然而,在维纳斯山这场戏的结尾,这句话没有任何准备地突然出现了:“我通过赎罪找到了平静。”还有:“我的解脱于圣母玛丽亚的心里!”这是一个明显的矛盾!在游吟诗人比赛这种戏中,这个矛盾继续发展。在赞美维纳斯之后,他突然改弦更张,迎合瓦尔特堡社会的价值取向,然后,他抱着愿意悔过自新的态度,踏上了前往罗马的征程。他自己说明了改变想法的原因:
为了引导罪人获得拯救,
上帝的使者接近了我:
可是,哎!为了深深地感动她,
我放肆地抬起眼睛凝视着她!
唐豪瑟渴望肉欲满足的爱,这连同他的具有“青年德意志”特点的对情爱的赞美一起,一下子转移到罪感的征兆中。作为在游吟诗人竞赛中的奖赏,伊丽莎白向他招手,现在对他而言,伊丽莎白注定要成为肩负完全不同使命的人:成为救的中间人。他“耻辱地错认了天堂这位中间人”,他把自己性ai的愿望授射到她的身上:现在,应该成为唐豪瑟的真正的罪责。关于这样一位艺术家的戏剧变成了一部断念歌剧、救赎歌剧。
在对维纳斯崇拜中,唐豪瑟想要全身心地去爱;在伊丽莎白身上寻觅维纳斯。返回到瓦尔特堡后,对伊丽莎白的爱,作为“吞噬一切的生命之火”,填满了唐豪瑟的全部身心。“过去,他曾经带着这团火焰,这种热情,享受维纳斯的爱,他不由自主地必须践行他在告别时向她自愿发誓要做的一切:继续做她的勇敢的斗士,反对所有的世人。在吟唱诗人的竟赛中,他的情感只为他对伊丽莎白的爱而斗争,最后,他明确而大声地表明,自己是维纳斯的骑士。直到这个认明为止,伊丽莎白也一直委婉地默认唐豪瑟发出的那种爱的信息。他在赛诗会上赞美“享受的爱”,而她对此作出的反应是很典型的:“伊丽莎白做出一个表示她在鼓掌的动作;因为这时,所有的听众都在严肃的鸦雀无声中期待,她就胆怯地退缩了回去。” 但是,既然唐豪瑟并不把他背离维纳斯山,理解为一种与维纳斯体现的爱的形式彻底决裂,那么,他究竟为什么要离开维纳斯山呢?在他赞美维纳斯的三大段诗歌中的第一段里,他的兴奋的飞行却每次都忧郁地沉降:
哎!我的心渴望快乐,渴望美妙的享受,
我的情感饥渴:
你的宠愛赐予了我这个凡夫俗子你一度仅仅报答众神的,
然而,哎!我仍然是个凡夫俗子,而你的爱于我太强大; 尽管一位神明会不断享受,我却太容易变化; 我的心不单单牵挂快乐,
我还在快乐中渴望痛苦:
我必须逃离你的王国﹣
哦,女王,女神!放我走吧!
唐豪瑟渴望离开违反自然的天堂的永生,而返回时间中,回到尘世那个充满变换更迭和痛苦的世界中,这是瓦格纳的一个母题,瓦格纳创作的唐豪瑟厌倦了超越时间界限的神的幸福,而要回归有限的人的幸福。这是文艺复兴以来对尘世生活的重视和人性的高歌。唐豪瑟离开维纳斯山,并不是因为后悔,也不是因为他的罪感意识,他也并非在到达人间之前的最后一个瞬间,才又使用ji督教的标准,谈论忏悔和救赎,而是因为他再也无法忍受自己被神化的状态,因为他自相矛盾地忍受着无痛苦的痛苦。那天的第一声呼喊是那种有征服力量的“太多了!太多了!”他以这种呐喊,遵从古希腊哲学的七贤人的警告:“什么都不要太多”,意识到“人的条件”如果说,在瓦尔特堡社会被抽调的情感世界的内部,他被阻止去享乐,那么现在,享乐阻止他忍受痛苦。忍受痛苦和享乐,在它们的全部的深层次中,这二者是他作为诗人身份的内涵。他这样对维纳斯说:
如果我留在你这里,我只能变成奴隶; 然而我渴望自由,
我渴望自由,自由:
我想去战斗,去争执,
瓦格纳在论文《关于唐豪瑟的上演》中,他还表达了这样的想法,唐豪瑟通过赎罪之行的动机,本剧迄今为止的运行线路被折断了。截止到那个时刻,对唐豪瑟而言,伊丽莎白还完全不是作为救赎的中间人,而是作为爱恋者,朝他走来。她和他一样,都渴望满足肉欲的爱:郡主已经委婉地向他们俩承诺,允许他们结婚。在瓦尔特堡丑闻之后,伊丽莎白才转变成禁欲主义者,她根据她向“万能的圣母”的祈祷,抑制了肉欲之爱,视之为“愚蠢的痴心妄想”和“有罪的渴望”。在第三幕中,由沃尔夫拉姆宣告的断念伦理承载了这种胜利,即战胜具有“青年徳意志”特点的情爱崇拜。维纳斯﹣乌兰尼亚战胜了维纳斯﹣希普丽娅。当然,中世纪的瓦尔特堡和教会作为传统习俗的世界被置于显得理亏的境地。神的仁慈战胜了其僵化的准则,并且原谅了罪人唐景瑟。《唐豪瑟》就这样采取了介于瓦格纳的第二部歌剧和最后一部歌剧之间奇怪的中间态度:他用一只眼睛回眸《爱情的禁令》的情爱崇拜,用另一只眼晴预示性地展望《帕西法尔》的断念伦理。瓦格纳在致信吕克尔时已经谈及《唐豪瑟》中“断念的崇高悲剧”,现在,他在叔本华的意义上,把“唯一拯救地否认意志”“视为最高的悲剧。
度盘1q07iBsB-gHBKCMB2p5-9sA 索尔蒂版 提取码:jauu 链接:1v2FFYyc_7-rh-FnOTb49ZA 巴伐利亚国家歌剧院 指挥robert heger 提取码:2gka 还以一版Sawallisch 拜罗伊特节日剧院的请看“瓦格纳专题(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