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士古尔德（赋格上任贺礼之二）

silence

爵士古尔德
                            Blue Note 42304:Horace Silver,Finger Poppin’
  Horace Silver有两个地方和古尔德沾得上边：一是两人都弹钢琴，二是弹琴时的模样
。
  刚开始听古典音乐的时候，没有读过许多古典入门教材，也没有到古典音乐论坛潜水，只是一点没有取向得听。有一回得到朋友的一张CD，是古尔德著名的1981歌德堡，一听之下，瞬间倾情。后来听过Shiff等许多大师的歌德堡,然而从没有当初听到古尔德时的冲动。我知道他的巴赫是很自我的，是他自己的，深得我心。
  还有他弹奏时吱呀的椅子，和缩在风衣立领里苍白的脸。
  最初接触Horace Silver的时候一点没有想到古尔德。记得那时候是冬天，我买了第一
张他的专辑－《Song For My Father》，封面是一个目视远方、沧桑而不颓唐的老人，我一度以为是Horace Silver老了以后的样子。后来经过“考证”，推论为他的父亲。
  我是从一本叫做Concise Guide To Jazz的书上初次看到他弹琴时候的样子，象古尔德
。
  在爵士艺术家和听众心中，他的地位绝对不次于古尔德之于古典爱好者。
  1928年出生于康涅狄格州西南的小城市诺沃克，远离美国爵士乐的沃土芝加哥，离另一个重镇纽约还算近。Horace Silver从小随当地教堂的管风琴手学习古典钢琴弹奏，上了高中以后，他开始用钢琴和萨克斯表达自己的音乐想法。受到他那出生于葡萄牙的父亲的影响，Horace Silver最早期的音乐中有很多佛得角布鲁斯的元素。
由于没有钱，Horace Silver没能象很多乐手一样，很早就去纽约或者芝加哥发展，他的爵士生涯，是随着Stan Getz光临康涅狄格而开始的。1950年，已经成名的Getz到康涅狄格的首府哈特福德市演出，临时雇用了几位当地乐手组建乐队演出，其中包括Horace Silver和以后都略有名气的鼓手Walter Bolden与贝斯手Joe Calloway。这三个本地人的节奏、旋律和深度深深地打动了Getz,于是他决定继续雇用这个三重奏。这份工作让Horace Silver攒够了上纽约的钱，他可以见识大世界了。此后的一年中，Silver一直在Getz的乐队里工作，参与录音（Stan Getz: live 1952,vol 1&2, That Top Tenor Technician）与现场表演，其中1952年的一次巡演让纽约的爵士圈子认识了这个新人。纽约的爵士巨人们十分提携这个年轻人，Miles Davis, Oscar Pettiford, Terry Gibbs, Coleman Hawkins都给了他参与合作的机会，还有他早年的偶像，“爵士总统”Lester Young。这一年，他第一次作为co-leader，与著名萨克斯手LOU DONALDSON一起为Blue Note录制了《The Lou Donaldson Quartet/Quintet/Sextet》(Blue Note CDP 7 81537 2)，这是他为这个他一直效力了28年、一起走过辉煌期的唱片公司录制的处女碟。        第二年他组建了著名的Jazz Messengers乐队，包括小号手Kenny Dorham, 鼓手Art Blakey，贝斯手Doug Watkins和伟大的Hank Mobley，因为对Hard Bop流派建立和发展的贡献，他们一同成为Hard Bop历史上的里程碑。此后，Horace Silver因他与众不同编曲，和个性的钢琴演奏，真正成为了爵士音乐历史上的巨人。
  Finger Poppin’的意思我猜想大概就是“打响指”，1959年1月31日完成于著名的Van Gelder录音室，Blue Note的传奇录音师Rudy Van Gelder亲自操刀。Horace Silver的五重奏人员变换数次，到了这里终于固定下来，小号手Blue Mitchell, 次中音萨克斯手Junior Cook, 贝斯手Eugene Tylor，与鼓手Louis Hayes。前三者在这张专辑录制之前在于爵士圈子内几乎没有什么名气。Mitchell是一个经常在酒吧和夜总会演奏布鲁斯和Rock&Roll的青年，虽然1952年随Lou Donaldson为BN录制过一张唱片，但是与Silver之前的小号手，Kenny Dorham, Donald Byrd, Art Famer比起来，只能算藉藉无名Silver回忆他的小号手时说：“Blue在酒吧里演奏的时候总是很疯狂，但他刚开始坐在录音室里的时候，变得非常紧张。不过还好，很快他就稳定下来并且和我配合得很默契了。”与Mitchell一样，Hook之前也是一个干Rock&Roll行当的青年，有一次他出现在Lou Donaldson在华盛顿的现场乐队，恰好Silver来看演出，觉得他不错。不久，Silver的萨克斯手Cliff  Jordan因为家人生病而不得不离开，Silver就雇佣了Hook一个礼拜来顶替他，再以后就固定了下来。这是Silver最受欢迎的五重奏，和录制的第一张唱片。
   这世上有些东西听起来很奇怪，甫一看到这张唱片的抬头，充满swing味道的Hard Bop便在我意识中一闪而过。所有八首Horace Silver的原创作品中，你都依旧能听到他那商标式的精巧和声与直率的感情流露，虽然归类为Hard Bop,但是不时散发出行云流水的布鲁斯味道。
  第一首曲子Finger Poppin’，听到它的时候我无法不溶进它里面。除了钢琴以外的乐
器组齐奏拉开序幕，贝斯弹奏稳健的二拍子，随后Silver的钢琴加进来，作为节奏支持还负担了总结乐句的任务。在小号与萨克斯灵巧而热情的小合奏之后进入Mitchell的Solo，电光火石，才情横溢，他有Fats Navarro一般的顺滑，和Clifford Brown一样的自信，根本不能让人相信他以前几乎没有录制过爵士唱片。Silver的切分弹奏将火炬传递到Cook手中。我喜欢这段solo，tenor sax有着成熟男子的嗓音，可他绝对不老于事故。这首歌以八小节为一个乐句编排，各种乐器配合默契而又不失自我。
  Juicy Lucy, 听起来有点情色不是么？其实这是Silver面对一盘鲜嫩的母鸡时发出的感
叹。整首乐曲是中速的，弥漫着浓浓的布鲁斯味道，这来自感觉来自体会，而不是靠刻板的布鲁斯曲式。Silver的编曲非常独特，他为管乐器和贝斯写的一些小节给人一种错觉，仿佛他的乐队比实际上的要大，这里你可以听到。在典型的布鲁斯齐奏之后，Cook带来了简单但是味道更浓的Solo,听―――
  按照Silver的意思，“Swingin’ The Samba”是首彻头彻尾的桑巴，有着不复杂的节奏和非常舒服的摇摆。注意Silver诙谐轻快的solo和Hayes让人联想到巴西篝火舞会的鼓sol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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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乐终究表达为脑神经的运动，语言也不会故事般永不褪色。
  而这张唱片，在你我尘土之后，仍将继续在唱机中转动。
Tuesday, July 06, 2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