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从摇篮到坟墓》
这是李斯特最后一首交响诗。是70岁后的作品。他是可以去回顾一生了。
但我还没到那个年龄,可能不能准确的理解他的全部感受。
所以,我不枉自猜度了,直接找网文中的精彩介绍吧:
李斯特-交响诗《从摇篮到坟墓》 △(摘自 李斯特的晚年境界:返景入深林,复照青苔上,作者: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
https://www.sohu.com/a/295220081_660849
和李斯特大多数一气呵成,并无明显段落分隔的单乐章交响诗不同,这首交响诗可以明确地划分为慢-快-慢三个部分,每个部分都有标题与不同的表情。第一部分“摇篮”(行板[Andante])弥漫着轻柔而梦幻的温情,仿佛是新生儿在摇篮中享受着宁静的快乐,世界就像是他的温室,无忧无虑,平和自然。他睁大眼睛,好奇地注视着这新奇的一切……突然之间,粗砺的狂暴之声闯入,静谧被一扫而空。第二部分被作曲家称为“生活的斗争”(快速而果断[Agitato rapito])音乐中充斥着战斗的呼号、混乱的奔走、痛苦的挣扎,这里已经没有了《前奏曲》中对爱情的向往和对理想的希冀,也没有《塔索》中对悲惨的命运的最终胜利,只有痉挛与抽搐式的惊恐———这就是生活,冷酷的、直截了当的生活。刹那间,刺耳的音响消散了,紧随其后的是交响诗的第三部分“坟墓———来生的摇篮”(近似行板的中板[Moderato quasi An-dante])。死亡的绝对的平静降临了,可是却没有刚出生时的甜美与恬静,而是一种踌躇不前的、犹犹豫豫的步伐艰难地迈进着。没有希望、没有幻想、没有热情,有的只是对回环不断的人生的冷冷静观与淡淡伤感。 这首出自古稀之年的交响诗绝笔体现了李斯特极富于实验性的开拓精神,和声语汇高度复杂,大大偏离了常规,预示着即将在德彪西等新一代作曲家的创作中蔚然大观的新技术。可音乐的表情决然不是印象主义的轻快与曼妙,而是透着近乎夸张的戏剧力量和异常深邃的哲理思考,这位浪漫主义音乐的巨子在经历了漫长的风云起伏、阅尽世间沧桑后发出了一声太息,那个曾经高大英俊的身影变得佝偻蹒跚了,然而他的内心依然有力,甚至更加敏感。“秋风不用吹华发,沧海横流要此身。”面对强大的毁灭的力量,李斯特始终保持着无畏而敏感的心。 李斯特的晚境是音乐史上最动人、却常常被人们淡忘的风景之一。也许是他的早年过于华丽辉煌,在人们的心中总是那个略带轻薄的偶像;也许是这时瓦格纳的热潮席卷全欧,其光芒盖过了周围的人———连李斯特也不能幸免;也许是现代音乐的主流已经一脚踏进了历史的门槛,浪漫主义已是明日黄花;也许……总之,李斯特的晚年境界是一幅不大受人关注的肖像,但却流露出永恒的动人表情。诚如他本人在一篇文论中所写的那样: “艺术家虽然有时受到不纯洁的罪恶的爱情的诱惑,接受使他脸红的施舍、使其尊严受到屈辱的恩惠,但他头上仍笼罩着理想的爱情、自我牺牲的善和无可非难的矜持精神的不朽神光。……艺术比艺术家更有力。他所创造的典型和英雄将不依赖于他的薄弱的意志而生活,因为这是永恒美的表现之一。它们比它们的创造者活得更久,世代相传而不变化不凋谢,并包含有为自己的作者洗罪的内在的可能性。” 无论如何,19世纪的思想、文化与观念,在他最后的作品中,以特异而凝练的方式进行了总结,并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固定。在拭去上面的尘埃时,也许你会发现一个似曾相识但却从未仔细倾听、细细品读的世界,在那里,老年的李斯特正在独自弹奏他最后的用音符写成的诗行。
|